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1篇
《搜神后记·卷六》原文及翻译
汉时,会稽句章人至东野还,暮,不及至家,见路旁小屋燃火,因投宿止。有一少女,不欲与丈人共宿,呼邻人家女自伴,夜共弹空篌。问其姓名,女不答,弹弦而歌曰:“连绵葛上藤,一绥复一縆。欲知我姓名,姓陈名阿登。“明至东郭外,有卖食母在肆中,此人寄坐,因说昨所见。母闻阿登,惊曰:“此是我女,近亡,葬于郭外。“
汉时诸暨县吏吴详者,惮役委顿,将投窜深山。行至一溪,日欲暮,见年少女子来,衣甚端正。女曰:“我一身独居,又无邻里,唯有一孤妪。相去十余步尔。“详闻甚悦,便即随去。行一里余,即至女家,家甚贫陋。为详设食。至一更竟,忽闻一妪唤云:“张姑子。“女应曰:“诺。“详问是谁,答云:“向所道孤独妪也。“二人共寝息。至晓鸡鸣,详去,二情相恋,女以紫手巾赠祥,详以布手巾报之。行至昨所应处,过溪。其夜大水暴溢,深不可涉。乃回向女家,都不见昨处,但有一冢尔。
庐江筝笛浦,浦有大舶,覆在水中,云是曹公舶船。尝有渔人,夜宿其旁,以船系之,但闻筝笛弦节之声及香气氤氲。渔人又梦人驱遣云:“勿近官船。“此人惊觉,即移船去。相传云曹公载数妓,船覆于此,今犹存焉。
卢充猎,见獐便射,中之。随逐,不觉远。忽见一里门如府舍,问铃下,铃下对曰:“崔少府府也。“进见少府,少府语充曰:“尊府君为索小女婚,故相迎耳。“三日婚毕,以车送充至家。母问之,具以状对。既与崔别后,四年之三月三日,充临水戏。遥见水边有犊车,乃往开车户。见崔女与三岁儿共载,情意如初。抱儿还充,水与金鋺而别。
王伯阳家在京口,宅东有大冢,相传云是鲁肃墓。伯阳妇,郗鉴兄女也,丧亡,王平其冢以葬。后数年,伯阳白日在厅事,忽见一贵人,乘平肩舆,与侍从数百人,马皆浴铁。径来坐,谓伯阳曰:“我是鲁子敬,安冢在此二百许年。君何故毁坏吾家?“因顾左右:“何不举手!“左右牵伯阳下床,乃以刀环击之数百而去。登时绝死。良久复苏,被击处皆发疽溃,寻便死。一说王伯阳亡,其子营墓,得一漆棺,移至南冈。夜梦肃怒云:“当杀汝父。“寻,复梦见伯阳云:“鲁肃与吾争墓,若不如我,不复得还。“后于灵座褥上见血数,疑鲁肃之故也。墓今在长广桥东一里。
承俭者,东莞人。病亡,葬本县界,后十年,忽夜与其县令梦云:“没故民承俭,人今见劫,明府急见救。“令便敕内外装束,作百人仗,便令驰马往冢上。日已向出,天忽大雾,对面不相见,但闻冢中哅哅破棺声。有二人坟上望,雾暝不见人往。令既至,百人同声大叫,收得冢中三人。坟上二人遂得逃走。棺未坏,令即使人修复之。其夜,令又梦俭云:“二人虽得走,民悉志之:一人面上有青志,如藿叶;一人断其前两齿折。明府但案此寻觅,自得也。“令从其言追捕,并擒获。
荆州刺史殷仲堪,布衣时,在丹徒,忽梦见一人,自说己“是上虞人,死亡,浮丧飘流江中,明日当至。君有济物之仁,岂能见移?著高燥处,则恩及枯骨矣。“殷明日与诸人共江上,看见一棺,逐水流下,飘飘至殷坐处。即令人牵取,题如所梦。即移著冈上,酹以酒饭。是夕,又梦此人来谢恩。
晋升平中,徐州刺史索逊乘船往晋陵。会暗发,回河行数里,有人求索寄载,云:“我家在韩冢,脚痛不能行,寄君船去。“四更时至韩冢,此人便去。逊遣人牵船,过一渡,施力殊不便,骂此人曰:“我数里载汝来,径去,不与人牵船。“欲与痛手。此人便还与牵,不觉用力而得渡。人便径入诸冢间。逊疑非人,使窃寻看。此人经冢间,便不复见。须臾复出,至一冢呼曰:“载公。“有出应者。此人云“我向载人船来,不与共牵,奴便欲打我。今当往报之,欲暂借甘罗来。“载公曰:“坏我甘罗,不可得。“此人云:“无所苦,我试之耳。“逊闻此,即还船。须臾,岸上有物来,赤如百斛龠,长二丈许,径来向船,逊便大呼:“奴载我船,不与我牵,不得痛手!方便载公甘罗,今欲击我。今日即打坏奴甘罗。“言讫,忽然便失,于是遂进。
晋元熙中,上党冯述为相府吏,将假归虎牢。忽逢四人,各持绳及杖,来赴述。述策马避,马不肯进。四人各捉马一足,倏然便到河上。问述:“欲渡否?“述曰:“水深不测,既无舟楫,如何得渡?君正欲见杀尔。“四人云:“不相杀,当持君赴官。“遂复捉马脚涉河而北。述但闻波浪声,而不觉水。垂至岸,四人相谓曰:“此人不净,那得将去。“时述有弟丧服,深恐鬼离之,便当溺水死,乃鞭马作势,径得登岸。述辞谢曰:“既蒙恩德,何敢复烦劳。“
安丰侯王戎,字浚冲,琅邪临沂人也。尝赴人家殡殓。主人治棺未竟,送者悉入厅事上。安丰作车中卧。忽见空中有一异物,如鸟。熟视,转大渐近,见一乘赤马车,一人在中,著帻,赤衣,手持一斧,至地下车,径入王车中。回几容之,谓王曰:“君神明清照,物无隐情。亦有事,故来相从。然当为君一言:凡人家殡殓葬送,苟非至亲,不可急往,良不获已,可乘赤车,令髯奴御之,及乘白马,则可禳之。“因谓戎:“君当致位三公。“语良久。主人内棺当殡,众客悉入,此鬼亦入。既入户,鬼便持斧行棺墙上。有一亲趋棺,欲与亡人诀。鬼便以斧正打其额,即倒地。左右扶出。鬼于棺上,视戎而笑。众悉见鬼持斧而出。
李子豫,少善医方,当代称其通灵。许永为豫州刺史,镇历阳。其弟得病,心腹疼痛十余年,殆死。忽一夜,闻屏风后有鬼谓腹中鬼曰:“何不速杀之。不然,李子豫当从此过。以赤丸打汝,汝其死矣。“腹中鬼对曰:“吾不畏之。“及旦,许永遂使人候子豫,果来。未入门,病者自闻中有呻吟声。及子豫入视,曰:“鬼病也。“遂于巾箱中出八毒赤丸子与服之。须臾,腹中雷鸣鼓转,大利数行,遂差。今八毒丸方是也。
宋元嘉十四年,广陵盛道儿亡,托孤女于妇弟申翼之。服阕,翼之以其女嫁北乡严齐息,寒门也,丰其礼赂,始成婚。道儿忽空中怒曰:“吾喘唾之气,举门户相托。如何昧利忘义,结婚微族。“翼之乃大惶愧。
晋淮南胡茂回,能见鬼。虽不喜见,而不可止。后行至扬州,还历阳。城东有神祠,中正值民将巫祝祀之。至须臾顷,有群鬼相叱曰:“上官来。“各迸走出祠去。回顾,见二沙门来入祠中。诸鬼两两三三相抱持,在祠边草中伺望。望见沙门,皆有怖惧。须臾,二沙门去后,诸鬼皆还祠中。回于是信佛,遂精诚奉事。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2篇
搜神后记·卷四·晋文公的原文及翻译
晋公子重耳自狄适他国凡七,卫成公、曹共公、郑文公皆不礼焉,齐醒公妻以女,宋襄公赠以马,楚成王享之,秦穆公纳之,卒以得国。卫、曹、郑皆同姓,刘、宋、秦、楚皆异姓,非所谓“岂无他人,不如同姓”也。晋文公卒未葬,秦师伐郑灭滑,无预晋事,晋先轸以为秦不哀吾丧,而伐吾同姓,背秦大惠,使襄公墨衰绖而伐之。虽幸胜于殽,终启焚舟之战,两国交兵,不复修睦者数百年。先轸是年死于狄,至孙縠而诛灭,天也。
春秋时,晋国公子重耳因国内**,从狄地开始逃亡,历经七个国家,卫国成公、曹国共公、郑国文公对他都不以礼相待。齐国桓公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重耳作妻子,宋国裹公赠送他马匹,楚国成王设宴招待他,秦国穆公接纳他,最后重耳终于回国做了国君,就是晋文公。卫国、曹国、郑国的国君与重耳都是同姓,齐国、宋国、秦国、楚国的.国君并非是重耳同姓,同姓之国对他也不以礼相待,异姓却能做到这一点,这证明“异姓不如同姓”的说法是错误的。晋文公死后还没有埋葬,秦国进攻郑国灭掉滑国,本来这和晋国无关,晋国大臣先轸却认为,秦国竟然在晋国大丧之际,不派人来吊念,反而讨伐晋国的同姓国,因为背弃了秦国以前的恩惠,让晋襄公穿着孝服讨伐秦国。这场战斗虽然晋国侥幸在淆地战胜,终于导致焚舟之役,两国交战,这种状态持续了数百年。先轸有一年死于和狄人交战中,到他的孙子先縠,而被诛灭宗族,这是天意啊。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3篇
野史杂说,多有得之传闻及好事者缘饰,故类多失实,虽前辈不能免,而士大夫颇信之。姑摭真宗朝三事于左。魏泰《东轩录》云:“真宗次澶渊,语寇菜公曰:‘虏骑未退,何人可守天雄军?’公言参加政事王钦若。退即召王于行府,谕以上意,授敕俾行。王未及有言,公遽酌大白饮之,命曰‘上马杯’,且曰:‘参政勉之,回日即为同列也。’王驰骑入魏,越十一日虏退,召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或云王公数进疑词于上前,故莱公因事出之。于按澶渊之役乃景德元年九月,是时莱公为次相,钦若为参政;闰九月,钦若判天雄,二年四月,罢政;三年,莱公罢相,钦若复和枢密院,至天禧元年始拜相,距景德初元凡十四年。
其二事者,沈括《笔谈》云:“向文简拜右仆射,真宗谓学士_武曰:‘朕自即位以来,未尝除仆射,敏中应甚喜。’昌武退朝,往候之。门阑悄然。明日再对,上笑曰:‘向敏中大耐官职。’”存中自注云:“向公拜仆射,年月未曾考于国史,因见中书记,是天禧元年八月,而是年二月王钦若亦加仆射。”予按真宗朝自敏中之前拜仆射者六人:吕端、李沆、王旦皆自宰相转,陈尧叟以罢枢密使拜,张齐贤以故相拜,王钦若自枢密使转。及敏中转右仆射,与钦若加左仆射同日降制,是时_武死四年矣。昌武者,宗谔也。
其三事者,存中《笔谈》又云:“时丁晋公从真宗巡幸,礼成,诏赐辅臣玉带。时辅臣八人,行在祗候库止有七带,尚衣有带,渭之‘比玉’,价直数百万,上欲以足其数。公心欲之,而位在七人之下,度必不及己,乃谕有司:‘某自小私带可服,候还京别赐可也。’既各受赐,而晋公一带仅如指阔,上顾近侍速易之,遂得尚衣御带。”予按景德元年,真宗巡幸西京,大中祥符元年,巡幸泰山,四年,幸河中,丁谓皆为行在三司使,未登zf。七年,幸亳州,谓始以参知政事从。时辅臣六人,王旦、向敏中为宰相,王钦若、陈尧叟为枢密使,皆在谓上,谓之下尚有枢密副使马知节、即不与此说合。且既为玉带,而又名‘比玉’,尤可笑。魏泰无足论,沈存中不应尔也。“越十一日”,一作“越七日”。
野史杂说,大多数是得自传闻和由好奇的人饰粉的,所以故事多失实,虽是前辈也不能免除此弊,然而士大夫价却很相信它。现且拈出真宗朝三件事,如下:
魏泰《 东轩录》 说:“真宗驻军澶渊(今河南灌阳市南〕 ,对寇莱公(准)说:“辽兵不退,谁可以固守天雄军?”寇莱公说参知政事王钦若可以。回到住处立刻在行营中召见王钦若,告诉他真宗的.意旨,给他敕书就让出发,王钦若还没有来得及答话,寇莱公就忙斟大杯让王钦若喝酒,名为‘上马杯’,并且说:“请参政好自为之,回来时咱们就是同列了。”王钦若快马进入魏州,到第十一天辽兵退去,于是便召他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。有人说王钦若屡次在真宗面前说寇莱公坏话,所以寇莱公借个事由把他排挤出去。我考察澶渊这次战役是在真宗景德元年九月,当时寇莱公是副宰相,王钦若是参知政事;闰九月,王钦若任天雄军长官。景德二年四月,罢免参知政事;景德三年,寇莱公免相,王钦若又任枢密使,至直宗天禧元年才任宰相,距离景德元年整整十四年。
第二件事:沈括《 梦溪笔谈》 说:“向文简公任右仆射,真宗对学士_武说‘我从登墓以来,还没有加封过仆射,向敏中一定很高兴。’_武退朝,去看望他,见门很寂静。第二天报告了皇帝,真宗笑着说‘向敏中真恬淡,经得起大官。’”沈括自注说:“向君任仆射,年月未曾载于国史,因见内中一书犊,知是真宗天禧元年八月,而这年二月王钦若也加仆射。我考察在真宗朝,和敏中前边任仆封的有六个人:吕端、李沉,王亘都是从宰相升的,陈尧史因罢免枢密使转封,张齐贤因系旧宰相加封,王钦若从枢密使迁封。到向敏中升右仆射,是与王锐若封左仆射同一天下的制书,当时_武已死四年,_武就是李宗详。
第三件事:沈括《 梦溪笔谈》 又说:“这时丁晋公(谓)跟随真宗出游,封泰山礼毕,诏命给辅弼大臣玉带。当时辅臣有八个人,皇帝行宫抵候库只有七条玉带,尚衣署有玉带,名叫‘比玉’,价值几百万,真宗想让它凑足数目,丁晋公想得到它,而地位在七人之下,估计轮不到自已,就告诉有关官员:“我有私人小玉带可以使用,等回京再另给我吧!”等各辅臣都得到了玉带,丁晋公的玉带才有一指宽,真宗回看近臣,命令赶快给丁晋公换上,丁谓遂得到了尚衣署的御带。”我考真宗景德元年,真宗巡游西京(今河南洛阳市),大中祥符元年,巡游泰山,四年,到河中(今山西永济县薄州镇),丁谓都是行宫的三司使,并未进入zf。七年,真宗游毫州(今安徽毫县),丁谓才以参知政辛职务相随,当时辅弼大臣六个人,王旦、向敏中是宰相,陈尧臾是枢密使,地位都在丁谓之上,丁谓下边还有枢密副使马知节。就不与这个说法相合。况且既是玉带,而又叫‘比玉’,尤为可笑。魏泰不值一谈,沈存中可不该如此。(“越十一日’,一作“越七日。〕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4篇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
长沙有人,忘其姓名,家住江边。有女子渚次浣衣,觉身中有异,后不以为患,遂妊身。生三物,皆如鮧鱼。女以己所生,甚怜异之。乃著澡盘水中养之。经三月,此物遂大,乃是蛟子。各有字,大者为 “当洪 ”,次者为 “破阻 ”,小者为 “扑岸 ”。天暴雨水,三蛟一时俱去,遂失所在。后天欲雨,此物辄来。女亦知其当来,便出望之。蛟子亦举头望母,良久方去。经年后,女亡,三蛟子一时俱至墓所哭之,经日乃去。闻其哭声,状如狗嗥。
安城平都县尹氏,居在郡东十里日黄村,尹佃舍在焉。元嘉二十三年六月中,尹儿年十三,守舎,见一人年可二十许,骑白马,张伞,及从者四人,衣并黄色,从东方而来。至门,呼尹儿: “来暂寄息。 ”因入舍中庭下,坐床,一人捉伞覆之。尹儿看其衣,悉无缝,马五色斑,似鳞甲而无毛。有顷,雨气至。此人上马去,回顾尹儿曰: “明日当更来。 ”尹儿观其去,西行,蹑虚而渐升,须臾,云气四合。白昼为之晦暝。明日,大水暴出,山谷沸涌,丘壑淼漫。将淹尹舍,忽见大蛟长三丈余,盘屈庇其舍焉。
武昌虬山有龙穴,居人每见虬飞翔出入。岁旱祷之,即雨。后人筑塘其下,曰 “虬塘 ”。
吴兴人章苟者,五月中,于田中耕,以饭置菰里,每晚取食,饭亦已尽。如此非一。后伺之,见一大蛇偷食。苟遂以鈠斫之,蛇便走去。苟逐之,至一坂,有穴,便入穴。但闻啼声云: “斫伤我某甲。 ”或言: “何如? ”或云: “付雷公,令霹雳杀奴。 ”须臾,云雨冥合,霹雳覆苟上。苟乃跳梁大骂曰: “天使!我贫穷,展力耕恳。蛇来偷食,罪当在蛇,反更霹雳我耶?乃无知雷公也。雷公若来,吾当以鈠斫汝腹。 ”须臾,云雨渐散,转霹雳向蛇穴中,蛇死者数十。
吴末,临海人入山射猎,为舍住。夜中,有一人,长一丈,著黄衣,白带,径来谓射人曰: “我有仇,克明日当战。君可见助,当厚相报。 ”射人曰: “自可助君耳,何用谢为。 ”答曰: “明日食时,君可出溪边。敌从北来,我南往应。白带者我,黄带者彼。 ”射人许之。明出,果闻岸北有声,状如风雨,草木四靡。视南亦尔。唯见二大蛇,长十余丈,于溪中相遇,便相盘绕。 “白蛇势弱。射人因引弩射之,黄蛇即死。日将暮,复见昨人来,辞谢云: ”住此一年猎,明年以去,慎勿复来,来必为祸。 “射人曰: ”善。 “遂停一年猎,所获甚多,骤至巨富。数年后,忽忆先所获多,乃忘前言,复更往猎。见先白带人告曰: ”我语君勿复更来,不能见用。仇子已大,今必报君。非我所知。射人闻之,甚怖,便欲走。乃见三乌衣人,皆长八尺,俱张口向之,射人即死。
元嘉中,广州有三人,共入山中伐木。忽见石窠中有二卵,大如升,取煮之,汤始热,便闻林中如风雨声。须臾,有一蛇,大十围,长四五丈,径来,于汤中衔卵去。三人无几皆死。
晋太元中,有士人嫁女于近村者,至时,夫家遣人来迎女。女家别遣发,又令乳母送之。既至,重车累阁,拟于王侯。廊柱下,有灯火,一婢子严妆直守。后房帷帐甚美。至夜,女抱乳母涕泣,而口不得言。乳母密于帐中以手潜摸之,得一蛇,如数围柱,缠其女,从足至头。乳母惊走出外。柱下守灯婢子,悉是小蛇,灯火乃是蛇眼。
晋咸康中,豫州刺史毛宝戍邾城。有一军人于武昌市,见人卖一白龟子,长四五寸,洁白可爱,便买取持归。著瓮中养之,七日渐大,近欲尺许。其人怜之,持至江边,放江水中,视其去。后邾城遭石季龙攻陷,毛宝弃豫州,赴江者莫不沉溺。于时所养龟人,被铠持刀,亦同自入。既入水中,觉如堕一石上,水裁至腰。须臾,游出,中流视之,乃是先所放白龟,甲六七尺。既抵东岸,出头视此人,徐游而去。中江,犹回首视此人而没。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5篇
关于《搜神后记·卷二》原文阅读及翻译
卷二·戾太子
戾太子死,武帝追悔,为之族江充家,黄门苏文助充谮太子,至于焚杀之。李寿如兵刃于太子,亦以他事族。田千秋以一言至为丞相,又作思子宫,为归来望思之台。然其孤孙囚系于郡邸,独不能释之,至于掖庭令养视而不问也,岂非汉法至严,既坐太子以反逆之罪,虽心知其冤,而有所不赦者乎?
戾太子死后,汉式帝非常后悔,因此便灭了江充的族人,黄门苏文帮助江充说毁太子,武帝把他活活地烧死了。李寿直接杀害太子,也因别的'事由杀了他全族。田千秋为太子鸣冤,说了一句话,就当了丞相,武帝又建思子宫,并筑归来望思之台。但是他的孤孙宣帝被幽囚在郡舍,却不能释放,直到掖庭令养护他,而武帝却不管不问。岂不是汉朝法令过严,既已叛处戾太子叛逆罪名,虽然知道太子冤枉,而不敢赦免吗?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6篇
卷二·里仁
“里仁为美,择不处仁,焉得智?”孟子论函矢巫匠之术,而引此以质之,说者多以里为居,居以亲仁为美。予尝记一说云,函矢巫匠皆里中之仁也。然于仁之中有不仁存焉,则仁亦在夫择之而已矣。尝于郑景望言之,景望不以为然。予以为此特谓闾巷之间所推以为仁者,固在所择,正合孟子之意。不然,仁之为道大矣,尚安所择而处哉?
“邻里以有仁厚的风俗为好,选择住处,不去有仁德的地方住,哪能得到智慧?”孟子评论造甲、作箭、做巫医、当木匠等人的`职业,曾经引用此文作证听。解释的人,多半把“里”字解成“居”字,指居处以亲近仁人为好。我曾经记得一个解释,函人、矢人、巫医、木匠,都是邻里的仁人,因为他们都有仁爱之心。但在仁爱之中,还有不仁爱的存在,譬如函人和木匠,利在死人,那么仁爱也在选择罢了。我曾经对郑景望说过这个意思,郑景望不同意。我以为这里所指的,只是部里推选出来的仁人,固然在于选择职业,正合孟子的意见。不然,仁的内涵实在太大了,还能够选择而住吗?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7篇
汉和熹邓皇后,尝梦登梯以扪天,体荡荡正清滑,有若钟乳状。乃仰嗡饮之。以讯诸占梦。言:“尧梦攀天而上,汤梦及天砥之,斯皆圣王之前占也。吉不可言。”孙坚夫人吴氏,孕而梦月入怀。已而生策。及权在孕,又梦日入怀。以告坚曰:“妾昔怀策,梦月入怀;今又梦日,何也:”坚曰:“日月者,阴阳之精,极贵之象,吾子孙其兴乎。”汉蔡茂字子礼,河内怀人也。初在广汉,梦坐大殿,极上有禾三穗。茂取之,得其中穗,辄复失之。以问主簿郭贺。贺曰:“大殿者,官府之形象也。极而有禾,人臣之上禄也。取中穗,是中台之象也。于字,‘禾’‘失’为‘秩’,虽曰失之,乃所以禄也。兖职中阙,君其补之。”旬月,而茂征焉。
周揽啧者,贫而好道,失妇夜耕,困,息卧。梦天公过而哀之,敕外有以给与。司命按录籍,云:“此人相贫,限不过此。惟有张车子,应赐录千万。车子未生,请以借之。”天公曰:“善。”曙觉,言之。于是夫妇戮力,昼夜治生,所为辄得,赀至千万。先时。有张妪者,尝往周家佣赁,_,有身,月满,当孕,便遣出外,驻车屋下,产得儿。主人往视,哀其孤寒,作粥糜食之。问:“当名汝儿作何?”妪曰:“今在车屋下而生,梦天告之,名为车子。”周乃悟曰:“吾昔梦从天换钱,外白以张车子钱贷我,必是子也。财当归之矣。”自是居日衰减,车子长大,富于周家。
夏阳卢汾,字士济,梦入蚁穴,见堂宇三间,势甚危豁,题其额,曰:审雨堂。吴选曹令史刘卓,病笃,梦见一人,以白越单衫与之,言曰:“汝着衫,污,火烧,便洁也。”卓觉,果有衫在侧。污,辄火浣之。
进南书佐刘雅。梦见青刺蜴从屋落其腹内。因苦腹痛病。后汉张奂为武威太守,其妻梦帝与印绶,登楼而歌。觉,以告奂。奂令占之,曰:“夫人方生男,后临此郡命终此楼。”后生子猛,建安中,果为武威太守杀刺史,邯郸商州兵围急,猛耻见擒,乃登楼自焚而死。
汉灵帝梦见桓帝,怒曰:“宋皇后有何罪过,而听用邪孽,使绝其命。渤海王悝,既已自贬,又受诛毙。今宋氏及悝,自诉于天,上帝震怒,罪在难救。”梦殊明察。帝既觉而恐,寻亦崩。吴时嘉兴徐伯始病,使道士吕石安神座,石有弟子戴本、王思,三人居住海盐,伯始迎之以助石。昼卧,梦上天北斗门下见外鞍马三匹。云:“明日当以一迎石,一迎本,一迎思。”石梦觉,语本、思云:“如此死期,可急还,与家别。”不卒事而去。伯始怪而留之。曰:“惧不得见家也。”间一日,三人同时死。会稽谢奉与永嘉太守郭伯猷善,谢忽梦郭与人于浙江上争樗蒲钱。因为水神所责,堕水而死。已营理郭凶事。及觉,即往郭许,共围棋,良久,谢云:“卿知吾来意否:”因说所梦。郭闻之,怅然云:“吾作夜亦梦与人争钱,如卿所梦,何期太的的也?”须臾,如厕,便倒,气绝。谢为凶具。
嘉兴徐泰,幼丧父母,叔父隗养之,甚于所生。隗病,泰营侍甚勤。是夜三更中,梦二人乘船持箱,上泰床头,发箱,出簿书示曰:“汝叔应死。”泰即于梦中叩头祈请。良久,二人曰:“汝县有同姓名人否?”泰思得,语二人云:“张隗,不姓徐。”二人云:“亦可强逼。念汝能事叔父,当为汝活之。”遂不复见。泰觉,叔病乃差。
文言文翻译:
汉和熹邓皇后曾经梦见自己登着梯子去摸天,那天体平坦宽广,非常清 凉滑爽,有点象钟乳石的样子,她就仰头吸进那清新的空气,她向占梦的人 讯问梦的吉凶,占梦的说:“尧曾经梦见自己抓着天向上爬,汤曾经梦见自 己碰到了天而舔它,这都是当圣王的预兆。你的梦吉利得没话说了。”
孙坚的夫人吴氏,怀孕时梦见月亮进入她的怀里,后来就生了孙策。到 孙权怀在肚皮里的时候,她又梦见太阳进入她的怀里。她把这件事告诉给孙 坚说:“我过去怀孙策,梦见月亮进入我的怀里;今天又梦见太阳进入我的 怀里,这是为什么呢?”孙坚说,“太阳和月亮,是阴阳的精气,是极其显 贵的象征。我们的子孙大概要兴旺了吧!”
汉代的蔡茂,字子礼,河内郡怀县人。当初他在广汉郡,梦见自己坐在 大殿上,那大殿的正脊梁上有三穗谷子,蔡茂便去取它,拿到了那中间的一 穗,却马上又失掉了。他把这梦告诉了主簿郭贺,询问这梦的`吉凶,郭贺说: “大殿,是官府的形象;正脊梁上有谷子,是臣子中最高的俸禄,你拿到了 中间的一穗,这是中台司徒或司空的象征。从文字字形来看,‘禾’‘失’ 合起来是‘秩’,因此,虽说是‘失’掉了‘禾’穗,但实际上是你有了‘秩’, 这可是赖以取得俸禄的品级等第啊。皇上的政务如果有失误,您一定要补救 它啊。”一个月后,蔡茂就被征用了。
周揽啧这个人,安贫乐道。有一次,他夫妻而人夜间耕种,疲倦了便歇 下来睡着了,梦见天帝来看望他们并很怜悯他们,天帝命令外边的小吏给他 们一些给养。司命神查阅了一下簿籍,说“这人的面相贫穷,按规定不能再 超过现在这境况了。只有张车子应该受赐成千上万的钱,现在张车子还没有 生下来,请把这钱先借给周揽啧吧。”天帝说:“好。”天亮时周揽啧醒来, 便把这梦说了出来。于是夫妻两人齐心合力,日夜经营家业,做什么事总有 收益,财产积累到成千上万。前些时候有个张妪,曾经到周家做佣人,因为和别人私通而怀了孕,孕 期已满该分娩了,就被打发出了周家,她住在车棚底下,生了个儿子。主人 去看望她,哀怜她孤苦寒酸,就烧了粥给她吃,问她:“该给你的儿子起个 名字,叫什么来着?”张妪说:“今天在车棚底下生了他,我梦见天帝告诉 我,这孩子的名字叫车子。”周揽啧便恍然大悟,说:“我过去梦见自己从 天帝那里借钱,司命神说拿张车子的钱借给我,这张车子一定是这个孩子了。 这笔资产要归还给他了。”从此周家的收入每天都减少。张车子长大后,比周家更富裕。
夏阳县的卢汾,字士济,梦见自己进入蚂蚁洞中,看见厅堂三间,形状 十分高大开阔,他就在它的匾额上题写了“审雨堂”三个字。六吴国选曹令史刘卓,病得很重,梦见一个人,拿了件白越布做的单衣 送给他,对他说道:“你穿这件单衣穿脏了,只要用火烧一下就干净了。” 刘卓醒来,果然有件单衣放在身边。他穿脏了总是用火来洗它。
淮南国书佐刘雅,梦见一只青色的蜥蜴从屋上掉进了他的腹中,他因而 被腹痛病缠苦了。
东汉的张奂任武威太守。他的妻子梦见自己佩带着张奂的印绶,登楼悲 歌。醒来后她把梦告诉了张奂,张奂让人占卜,占卜的人说:“您的夫人将 要生个儿子,他后来会统治这个郡,生命也会在这楼上了结。”后来,张奂 的妻子生了个儿子张猛。建安年间(公元 196 年—220 年),张猛果然任武 威太守,他杀了刺史邯郸商,被州里的军队紧紧围困,他觉得被活捉太耻辱 了,就登上这座楼自焚而死。
汉灵帝梦见汉桓帝忿怒地对他说:“宋皇后有什么罪过,你 却听信奸臣, 使她丧了生?渤海王悝既然已经抑损自己了,却又被杀死。现在宋皇后和渤 海王悝,亲自向上天申诉,上帝发怒了,你的罪恶已经难以救治了。”这梦 特别清楚。汉灵帝醒来后十分恐惧,过了不久就死了。
吴国的时候,嘉兴县徐伯始生了病,就让道士吕石来安放神座。吕石有 徒弟戴本、王思二人,住在海盐县,徐伯始把他们接了来帮助吕石。吕石白 天睡觉,梦见自己上天来到北斗门下,看见小吏给三匹马配好鞍座,并说: “明天要用一匹来迎接吕石,用一匹来迎接戴本,用一匹来迎接王思。”吕 石从梦中醒来,对戴本、王思说:“如果真象我梦中所见到的这样,那么我 们的死日到了。你们可以赶快国家,和家里的人告别。”于是他们没把事干 完就走了。徐伯始觉得奇怪而挽留他们。他们说:“再不走,怕见不到自己 的家了。”过了一天,三个人在同一个时刻逝世了。
会稽郡的谢奉与永嘉郡太守郭伯猷很有交情。有一次,谢奉忽然梦见郭 伯猷和别人在浙江上争夺赌傅的钱,因而遭到水神的责罚,落水死了,郭奉 就亲自去操办郭伯猷的丧事。等醒来后,谢奉就马上到郭伯猷那里,和他一 起下围棋。过了很久,谢奉说:“您知道我的来意吗?”接着便把他梦见的 事告诉了郭伯猷。郭伯猷听见了这事十分惆怅说:“我昨天夜里也梦见和别 人争钱,就象您所梦见的那样,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白白!”一会儿郭伯猷上 厕所,就倒在地上断了气。谢奉给他操办丧事,完全就象自己所梦见的那样。
嘉兴县的徐泰,幼年就失去了父母,叔父徐隗抚养他,比抚养亲生的儿 子还周到。徐隗病了,徐泰照料服侍也很殷勤。那一夜三更时分,徐泰梦见 两个人乘了船拿着箱子来到自己床头,他们打开箱子,拿出簿籍给他看,并 对他说:“你的叔父应该死了。”徐泰就在梦中向他们磕头求情。过了很久, 那两个人说:“你县里有没有与你叔父姓名相同的人?”徐泰想到了,便告 诉这两个人说:“只有一个张隗,不姓徐。”那两个人说:‘姓不同也可以 勉强逼他死。我们顾怜你能服侍叔父,应当替你救活他。”于是徐奉就再也 看不见他们了。徐泰醒来,叔父的病就痊愈了。
卷十一汉和熹邓皇后曾经梦见自己登着梯子去摸天,那天体平坦宽广,非常清凉滑爽,有点象钟乳石的样子,她就仰头吸进那清新的空气,她向占梦的人讯问梦的吉凶,占梦的说:“尧曾经梦见自己......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......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8篇
搜神后记·卷四的原文及翻译
晋时,东平冯孝将为广州太守。儿名马子,年二十余,独卧厩中,夜梦见一女子,年十八九,言:“我是前太守北海徐玄方女,不幸早亡。亡来今已四年,为鬼所枉杀。案生录,当八十余,听我更生,要当有依马子乃得生活,又应为君妻。能从所委,见救活不?“马子答曰:“可尔。“乃与马子克期当出。至期日,床前地,头发正与地平,令人扫去,则愈分明,始悟是所梦见者。遂屏除左右人,便渐渐额出,次头面出,又次肩项形体顿出。马子便令坐对榻上,陈说语言,奇妙非常。遂与马子寝息。每诫云:“我尚虚尔。“即问何时得出,答曰:“出当得本命生日,尚未至。“遂往厩中,言语声音,人皆闻之。女计生日至,乃具教马子出己养之方法,语毕辞去。马子从其言,至日,以丹雄鸡一只,黍饭一盘,清酒一升,醊其丧前,去厩十余步。祭讫,掘棺出,开视,女身体貌全如故。徐徐抱出,著毡帐中,唯心下微暖,口有气息。令婢四人守养护之。常以青羊乳汁沥其两眼,渐渐能开,口能咽粥,既而能语。二百日中,持杖起行,一期之后,颜色肌肤气力悉复如常,乃遣报徐氏,上下尽来。选吉日下礼,聘为夫妇。生二儿一女:长男字元庆,永嘉初,为秘书郎中;小男字敬度,作太傅掾;女适济南刘子彦,征士延世之孙云。
干宝字令升,其先新蔡人。父莹,有嬖妾。母至妒,宝父葬时,因生推婢著藏中。宝兄弟年小,不之审也。经十年而母丧,开墓,见其妾伏棺上,衣服如生。就视犹暖,渐渐有气息。舆还家,终日而苏。云宝父常致饮食,与之寝接,恩情如生。家中吉凶,辄语之,校之悉验。平复数年后,方卒。宝兄尝病气绝,积日不冷。后遂寤,云见天地间鬼神事,如梦觉,不自知死。
晋太元中,北地人_与沛国刘舒友善,又与同郡李焉共为商贾。后大得利,焉杀良取物。死十许日,良忽苏活,得归家。说死时,见友人刘舒,舒久已亡,谓良曰:“去年春社日祠祀,家中斗争,吾实忿之,作一兕于庭前,卿归,岂能为我说此耶?“良故往报舒家,其怪亦绝。乃诣官疏李焉而伏罪。 襄阳李除,中时气死。其父守尸。至于三更,崛然起坐,抟妇臂上金钏甚遽。父因助脱,既手执之,还死。妇伺察之,至晓,心中更暖,渐渐得苏。既活,云:“为吏将去,比伴甚多,见有行货得免者,乃许吏金钏。吏令还,故归取以与吏。吏得钏,便放令还。见吏取钏去。“后数日,不知犹在妇衣内。妇不敢复著,依事咒埋。
郑茂病亡,殡殓讫,未得葬,忽然妇及家人梦茂云:“己未应死,偶闷绝尔,可开棺出我,烧车缸以熨头顶。“如言乃活。
晋时,武都太守李仲文在都丧女,年十八,权假葬郡城北。有张世之代为郡。世之男字子长,年二十,侍从在厩中,夜梦一女,年可十七八,颜色不常,自言:“前府君女,不幸早亡。会今当更生。心相爱乐,故来相就。“如此五六夕。忽然昼见,衣服薰春殊绝,遂为夫妻,寝息衣皆有污,如处女焉。后仲文遣婢视女墓,因过世之妇相闻。入厩中,见此女一只履在子长床下。取之啼泣,呼言发冢。持履归,以示仲文。仲文惊愕,遣问世之:“君儿可由得亡女履耶?“世之呼问,儿具道本末。李、张并谓可怪。发棺视之,女体已生肉,姿颜如故,右脚有履,左脚无也。自尔之后遂死,肉烂不得生矣。“万恨之心,当复何言!“涕泣而别。 魏时,寻阳县北山中蛮人有术,能使人化作虎。毛色爪牙,悉如真虎。乡人周眕有一奴,使入山伐薪。奴有妇及妹,亦与俱行。既至山,奴语二人云:“汝且上高树,视我所为。“如其言。既而入草,须臾,见一大黄斑虎从草中出,奋迅吼唤,甚可畏怖。二人大骇。良久还草中,少时,复还为人,语二人云:“归家慎勿道。“后遂向等辈说之。周寻得知,乃以醇酒饮之,令熟醉。使人解其衣服及身体,事事详悉,了无他异。唯于髻发中得一纸,画作大虎,虎边有符,周密取录之。奴既醒,唤问之。见事已露,遂具说本末云:“先尝于蛮中告籴,有蛮师云有此术,乃以三尺布,数升米糈,一赤雄鸡,一升酒,授得此法。“
魏清河宋士宗母,以黄初中夏天于浴室里浴,遣家中子女阖户。家人于壁穿中,窥见浴盆中有大鼋。遂开户,大小悉入,了不与人相承当。先著银钗犹在头上。相与守之涕泣,无可奈何。出外去,甚驶,逐之不可及,便入水。后数日,忽还。巡行舍宅,如平生,了无所言而去。时人谓士宗应行丧,士宗以母形虽变,而生理尚存,竟不治丧。与江夏黄母相似。
晋朝时,东平有一个人叫冯孝,将要去任广州太守。他的儿子名字叫马子,年龄二十来岁。有一天马子独自在马棚里睡着了,夜间在梦中见到一个女子,年龄十八九岁。那女子说:“我是前任太守北海人徐玄方的女儿,不幸早早夭折,死亡至今已经有四年了,是鬼把我冤杀的。按阴间生死簿的记录,我应该活到八十来岁。如果我听凭生死簿的记录再活过来,就要依靠遇到一个叫马子的人才能生还,还要成为这个人的妻子。你能够答应我的托付,把我给救活吗?”马子回答道:“可以。”于是。她就与马子定下了把她救出阴间的日期。到了商定的那天,马子在床前发现有头发正好嵌在地平面里,就叫人来扫去,头发却越扫越分明,他才顿时想起这是自己所梦见的那个女子的头发。于是他就叫左右的人离开房间,地上就渐渐地显露出了那女子的前额,随后显露出头部面容,接着又显露出双肩、颈项和整个身躯。马子就让她在对面的矮床上坐着,那女子诉说的话语,非常神奇美妙。于是那女子就同马子一起睡觉休息,还反复告诫马子说:“我现在还只是一个虚幻的`人。”马子随即问她什么时候能够走出阴间,那女子回答说:“要等到我的生日那天才能出来,现在还没有到时间。”于是那女子就到马棚里去了,她说话的声音,马子的家人都听见了。那女子计算自己的生日到了,就把自己如何出来和养护的方法全部教给马子,交代完毕之后就辞别而去。马子依照那女子的交代,到了女子的生日这天,用一只红公鸡、一盘黄黏小米饭、一升清酒,在她埋葬的坟前也就是离马棚十来步的地方祭祀。祭祀仪式完成后,挖出棺材,打开一看那女子的身体容貌完全和生前一样。马子慢慢地把她抱出来,安置在毡帐中,此时她的心口下有微弱的体温,嘴里有了气息。马子叫四个婢女守护和养护那女子,时常用青羊的乳汁滴在她的双眼上,她的眼睛就渐渐地可以睁开了,嘴里也能喝稀粥了,进而能够说话了。这样经过了二百天,那女子就能够手持拐杖起来行走了。经过一年之后,那女子的脸色、肌肤、气力全都恢复了正常。于是马子就派家人把情况告知徐家,徐家上下所有人全都来到马子家,选择良辰吉日下了聘礼定了亲,两人结为了夫妻,他们生育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,长子名叫元庆,在永嘉初年官至秘书郎中;次子名叫敬度,官至太傅掾;女儿嫁给了济南的刘子彦,据说他是不愿意应朝廷征召去当官的征士刘延世的孙子。
干宝,字令升,其祖先是新蔡县人。他的父亲干莹,有一个很宠爱的小妾。他的母亲对此非常嫉妒,在干宝的父亲去世下葬的时候,因此而把这个小妾推进墓坑活埋了。干宝和兄弟们那时年纪都很小,没有留意到这事。过了十年之后干宝的母亲去世,打开父亲的坟墓合葬进去,却看见父亲的小妾伏在棺材上,所穿的衣服还与生前一样。干宝上前探视发觉她的身子还有体温,渐渐地又有了气息,就用车子把她运回家,过了一整天就苏醒了过来。小妾说在坟墓里干宝的父亲经常给她饮食吃,与她一起睡觉拥抱,恩爱之情和生前一样。家中所发生的吉利和不吉利的事情,小妾都一一说得出来,检验起来都很灵验。小妾平稳康复了数年后才去世。干宝的哥哥也曾患病气绝身亡,但身体多日不凉,后来又活过来了,他说看到了天地之间鬼神的事情。他就像从睡梦中醒来,自己不知道曾经死过。
襄阳郡有个叫李除的人,染上了时气病死去了。他的妻子为他守灵,到了三更时分,他突然坐了起来,飞快地夺取妻子手臂上的金手镯。妻子因此急忙脱掉手镯,虽然他手握着了手镯,但又死过去了。妻子守候观察丈夫,刚到天亮时,丈夫的心口变得暖和起来,渐渐地得以苏醒。丈夫既已活了过来,对妻子说:“我被鬼卒带去阴间,那里与我同样的人很多。我看见有的人贿赂鬼卒得以免死,就许诺把金手镯送给鬼卒。鬼卒答应我生还,所以我就回来拿金手镯送给了鬼卒。鬼卒得到了金手镯,就把我放了回来。我看见鬼卒得了金手镯后就离开了。”以后的几天里,丈夫不知道金手镯还在妻子的衣袋里。但妻子不敢再戴上它,就依照丈夫讲述的事发誓把金手镯埋掉了。
郑茂患病死亡,已经殓完了尸体放进了棺材,还没有下葬。忽然他的妻子以及家人都梦见郑茂在说:“我还不应该死亡,只不过是偶然胸闷憋断了气而已,可以打开棺材把我弄出来,把烧热的车釭用来热敷我的头顶。”家人照着做了之后,他果然就活过来了。
魏朝时期,寻阳县北山中的土著人有一种法术,能把人变成老虎,其皮毛、花纹、爪子和虎牙,都与真老虎一样。乡里一个叫周畛的人有一个奴仆,被主人派进山中打柴。这个奴仆有妻子和一个妹妹,也与他一同进山去。进入山中,奴仆就对她们两人说:“你们暂且爬到高大的树上去,看我所做的行为。”两人就按照他的话爬上了树,奴仆随即钻进了草丛之中。不一会儿,只见一只大黄斑纹老虎从草丛中窜了出来,凶猛快捷大声吼啸,让人非常恐惧害怕,她们两人惊恐万状。老虎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草丛中去,不一会变回人形。奴仆对她们两人说:“回到家中切不可对别人说这事。”但后来她们还是向同辈人说出了这事。周畛很快就知道了,就用烈酒叫奴仆喝,使奴仆喝得烂醉。周畛叫人解开奴仆的衣服直至赤身裸体,对其所有的衣服和身体各部位仔细察看,没有发现一点异常。唯一在奴仆的发髻中发现一张纸,上面画有老虎,老虎旁边有符咒,周畛偷偷拿去抄录下来。奴仆醒来后,周畛就叫来盘问。奴仆见事情已经暴露,于是才说出了来龙去脉:“以前我曾经在土著人中去买粮食,有个土著法师说有这种法术。于是我就用三尺布、数升祭神的精米、一只红公鸡、一升酒,换得他传授了这种法术。”
魏朝时期清河国人宋士宗的母亲,于黄初年间的一个夏天在浴室里洗澡,叫家中的儿女们把门窗都关上。家人通过墙壁上的小孔窥视,看见浴盆的水中有一只很大的鳖。于是就打开房门,全家老少一同走进房间,只看见浴盆中的母亲已完全不是人的模样,只是原先的银钗还插戴在头上。全家人你看我我看你守着浴盆哭泣,不知道怎么办。变成大鳖的母亲爬到屋外去,走得很急速,全家人都追赶不上,大鳖就进入了河水中。几天之后,大鳖忽然回来,围绕着房屋住宅边走边看,就像往常一样,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。当时的人们都说宋士宗应该举办丧礼,而宋士宗以母亲身形虽然改变但生命还存在为由,就是不举办丧礼。这件事与江夏郡一个黄姓人的母亲很相似。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9篇
《搜神后记·卷七》原文阅读及翻译
虹化丈夫
【原文】
庐陵巴邱人陈济者,作州吏。其妇秦,独在家。常有一丈夫,长丈余,仪容端正,着绛碧袍,采色炫耀,来从之。后常相期于一山涧间。至于寝处,不觉有人道相感接。如是数年。比邻人观其所至,辄有虹见。秦至水侧,丈夫以金瓶引水共饮。后遂有身,生而如人,多肉。济假还,秦惧见之,乃纳儿着瓮中。此丈夫以金瓶与之,令覆儿,云:“儿小,末可得将去。不须作衣,我自衣之。”即与绛囊以裹之,令可时出与乳。于时风雨暝晦,邻人见虹下其庭,化为丈夫,复少时,将儿去,亦风雨暝晦。人见二虹出其家。数年而来省母。后秦适田,见二虹于涧,畏之。须臾见丈夫,云:“是我,无所畏也。”从此乃绝。
【译文】
庐陵郡巴邱县有一个叫陈济的人,在州府里当官吏。他的妻子姓秦,独自一个人在家生活。经常有一个成年男子,身高约有一丈,仪表相貌端正,身穿着大红色与碧绿色相间的长袍,色彩鲜艳夺目,来陪伴她。后来他们经常相约在一处山涧里幽会,以至于发展到拥怀睡卧在一起,不知不觉中就有人说他们俩的感情互相都很融合。这样生活了好几年,紧挨着秦氏住的邻居观察到这个成年男子所到之处,常常会有霓虹出现。秦氏到了河边,成年男子用金瓶子打水一同饮用。后来秦氏就怀了身孕,生下来的孩子像人,只是很肥胖。陈济休假回到家里,秦氏害怕他看到孩子,就把孩子收养在大瓮中。这个成年男子把金瓶子给她,叫她用来覆盖儿子,说:“儿子很小,我还不能把他带走。你不需要给儿子制作衣裳,我自会有衣裳给他穿。”当即就把一件红色的袋子给她包裹儿子,嘱咐她可以时常把儿子抱出来喂乳。在一次刮风下雨天色昏暗的时候,邻居看见霓虹降落在秦氏家中,变成了那个成年男子,又过了一会儿,那成年男子带着儿子离开的时候,也是刮风下雨天色昏暗,人们看见了二条霓虹离开了秦氏家。儿子几年回来探望一次母亲。后来有一次秦氏到田野去,在山涧里看见二条霓虹,感到害怕。不一会儿出现了那成年男子,对她说:“是我,不用害怕。”从此之后,那男子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周子文失魂
【原文】
晋中兴后,谯郡周子文,家在晋陵。少时喜射猎,常入山,忽山岫间有一人,长五六丈,手捉弓箭,箭镝①头广二尺许,白如霜雪,忽出声唤曰:“阿鼠。”(子文小字)子文不觉应曰:“喏。”此人便牵弓满镝向子文,子文便失魂厌伏。
【注释】
①镝:箭头。
【译文】
东晋中兴之后,谯郡有个人叫周子文,家住在晋陵。他年轻的时候喜欢用弓箭打猎,经常进入山中。有一天山峰上忽然出现一个人,身高五六丈,手里拿着弓箭,箭头宽约有二尺,白得像霜雪一样。那人忽然出声呼唤:“阿鼠!”(周子文的小名)周子文不由自主地答应道:“喏!”那人就拉满了弓箭对准周子文,周子文就失去了魂魄而倒伏在地上。
【原文】
晋孝武世,宣城人秦精,常入武昌山中采茗,忽遇一人,身长丈馀,遍体皆毛,从山北来。精见之,大怖。自谓必死。毛人径牵其臂,将至山曲,入大丛茗处,放之便去。精因采茗。须臾复来,乃探怀中二十枚橘与精,甘美异常。精甚怪,负茗而归。
【译文】
东晋孝武皇帝在位的时候,宣城郡有个人叫秦精,经常进入武昌山中采摘茶叶。有一次他忽然碰见一个人,这人身高约有一丈,全身都长满了毛,从山的北面走来。秦精看见了他,非常害怕,自己以为必死无疑。但那毛人径直拉起秦精的手臂,把他带到一个山弯处,进入了一处生长着一大片茶树的地方,然后放开了秦精就自个走了。秦精因此就采摘茶叶。过了一会儿那毛人又回来了,就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二十个桔子给了秦精,那桔子特别甜美。秦精对此感到非常奇怪,背着茶叶就回家了。
两头人
【原文】
宋永初三年,谢南康家婢行,逢一黑狗,语婢云:“汝看我背后。”婢举头,见一人长三尺,有两头。婢惊怖返走,人狗亦随婢后,至家庭中,举家避走。婢问狗:“汝来何为?”狗云:“欲乞食尔。”于是婢为设食。并食食讫,两头人出。婢因谓狗曰:“人已去矣。”狗曰:“正巳复来。”良久乃没。不知所在。后家人死丧殆尽。
【译文】
南朝宋武帝永初三年的时候,谢南康家中的一个女仆人,在街上碰见了一条黑狗。那黑狗对女仆人说:“你看看我的背后。”女仆人抬头一看,只见有一个身高三尺的人,长着两个脑袋。女仆人惊骇恐惧转身往回走,那两头人和那黑狗也紧跟着女仆人身后走。到了谢南康家的庭院里,全家人都躲避了起来。女仆人问那黑狗:“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来?”那黑狗说:“只想要讨些饮食吃而已。”女仆人于是为它们弄来了饭菜,那两头人和那黑狗一同吃完之后,两头人就走出去离开了。女仆人因此对黑狗说:“那两头人已经走了。”黑狗说:“正巳这天会再来。”过了很久那黑狗才消失,不知道到哪里去了。后来谢南康家里的人死亡得一干二净。
壁中一物
【原文】
宋襄城李颐,其父为人不信妖邪。有一宅,由来凶不可居,居者辄死。父便买居之。多年安吉,子孙昌炽。为二千石,当徙家之官,临去,请会内外亲戚。酒食既行,父乃言曰:“天下竟有吉凶否?此宅由来言凶,自吾居之,多年安吉,乃得迁官,鬼为何在?自今已后,便为吉宅。居者住止,心无所嫌也。”语讫如厕①,须臾,见壁中有一物,如卷席大,高五尺许,正白。便还,取刀斫之,中断,化为两人。复横斫之,又成四人。便夺取刀,反斫杀李。持之坐上,斫杀其子弟。姓李者必死,惟异姓无他。颐尚幼,在抱。家内知变,乳母抱出后门,藏他家。止其一身获免。颐字景真,位至湘东太守。
【注释】
①如厕:上厕所。
【译文】
南朝时期宋国的襄城公李颐,他的父亲为人一生不信妖魔鬼怪。有一座宅院,因闹妖魔鬼怪而无人敢居住已经很久了,敢居住的人个个都死了。李颐的父亲却买来居住,住了很多年都平安吉利,子孙昌盛兴旺。李颐的父亲当了一个二千石俸禄的官吏,要举家迁往官府去赴任。临行之前,宴请自己的内亲外戚,酒宴一开席,李颐的父亲就对大家说道:“天下到底有没有吉利灾祸?这座宅院历来都说要发生灾祸,自从我来居住之后,这么多年来都平安吉利,还能得以升官,哪里存在妖魔鬼怪的事?自从现在以后,这座凶宅就成为吉宅了。要想居住的人住在这里,心中就不要再有所嫌疑了。”他说完就去上厕所,不一会儿看见墙壁上出现一个东西,像卷成筒的席子那样大,约有五尺高,纯白色的。李颐的.父亲就立即回来,取了一把刀去砍那东西,从中间砍断,那东西变成了两个人;再横着砍那东西,又变成了四个人。四个人就来夺取李颐的父亲手中的刀,反过来将李颐的父亲砍杀了。四个人持刀来到宴席上,砍杀李家的子弟。凡是李姓的人肯定被杀死了,只有异姓的人没有受到伤害。那时李颐本人还年幼,在襁褓中。李家内室家眷知道发生灾变后,奶妈抱着李颐从后门逃出,隐藏在别人家里,只有他一个人幸免于难。李颐字号景真,做官位至湘东太守。
狗变形
【原文】
宋王仲文为河南郡主簿,居缑氏县北。得休,因晚行泽中。见车后有白狗,仲文甚爱之。欲取之,忽变形如人,状似方相,目赤如火,磋牙吐舌,甚可憎恶。仲文大怖,与奴共击之,不胜而走。告家人,合十余人,持刀捉火,自来视之,不知所在。月余,仲文忽复见之。与奴并走,未到家,伏地俱死。
【译文】
南朝时期宋国有个叫王仲文的人任河南郡主簿,家住在缑氏县的北面。有一天他闲暇无事,因此就在夜晚去低洼地行走散心,看见车后面有一条白色的狗。王仲文非常喜欢那白狗,想把它捉住。忽然那白狗变成像人的模样,相貌酷似方相神,眼睛红得像火一样,磨着牙齿吐着舌头,非常令人讨厌。王仲文非常恐惧,与仆人联手去打那怪物,没打赢而只得逃走。王仲文回到家里告诉家人,纠集十来个人,手里拿着刀举着火把,自己又来查看那怪物,那怪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。过了大约一个月,王仲文忽然又看见了那怪物,他和仆人一起逃走,还没有到家,都倒在地上死去了。
《搜神后记·卷十》原文及翻译 第10篇
《搜神后记·卷五》原文阅读及翻译
东坡书李后主去国之词云:“最是苍皇辞庙日,教坊犹奏别离歌,挥泪对宫娥。”以为后主失国,当恸哭于庙门之外,谢其民而后行,乃对宫娥听乐,形于词句。予观梁武帝启候景之祸,涂炭江左,以致覆亡,乃曰:“自我得之,自我失之,亦复何恨。”其不知罪知已亦甚矣!窦婴救灌夫,其夫人谏止之,婴曰:“候自我得之,自我捐之,无所恨。”梁武用此言而非也。
苏东坡写南唐李后主亡国后被押往东京开封的情景说:“最是苍皇辞庙日,教坊犹奏别离歌,挥泪对宫娥。”认为李后主亡了国,应当在祖庙门外恸哭一场,以向人民谢罪,然后起程,但是他却对着宫女听音乐,所以写此词以讥之。我从史书中看到梁武帝引发了侯景之乱,使得江东地区惨遭涂炭,以致国家覆亡,他却不在乎地说:“江山由我手上得到,又从我手上丢掉,有什么可遗憾的?”梁武帝也太不知自责了!西汉时,窦婴要救助获罪的`灌夫,妻子劝他不要冒这份危险,窦婴说:“侯爵自我手上得到,又从我手上丢掉,有什么可遗憾的?”梁武帝引用此话而含义却是完全不对的。